牙医师公会金钱游说案判决大逆转 8“立委”有罪

据台湾媒体报道，牙医师公会金钱游说“立委”立“法案”，台湾高等法院判决大逆转。一审获判无罪的蔡煌琅等8名现任及前任“立委”及蔡的胞兄蔡朝正，昨天均被“高院”改判有罪。

其中，蔡煌琅及其胞兄蔡朝正均判刑8年；赵永清、张蔡美、邱创良、李明宪均判刑7年6月；廖本烟7年3月；李镇楠及杨富美7年2月；除蔡煌琅兄弟褫夺公权5年，其余7人褫夺公权3年。

一审认为，“立委”推动“口腔健康促进法”，是有利健康的民生“法案”，牙医师公会并未得到不当利益，“立委”收的钱是政治献金，给9名被告无罪；但“高院”认为，即使“法案”有利民生，牙医师公会全联会决议以金钱感谢推动“法案”的“立委”，并以“默示”方式表达日后给钱，“立委”因此支持或不反对，进而收受金钱，构成职务上收贿罪。

“高院”合议庭痛批，“立委”领有俸禄，推动“法案”是本分，竟向所服务的对象收贿，额外渔利。若“立委”仅为有资力者服务，有资力者就可公然以所谓“赞助费”、“政治献金”等名义游说“立委”达成目的，不仅目无法纪，官箴荡然无存，无资力者更将永远无法达成目的。立法工作充斥须以金钱为代价之风，绝非百姓之福。

本案缘于10年前。牙医师公会全联会耳闻二代健保要将牙齿医疗改为附加保险，排除在健保基本给付之外，忧心影响牙医收入，提出“口腔健康促进法”草案，通过蔡朝正联络，游说“立委”蔡煌琅领衔提案，经其他“立委”连署后送委员会审查。

全联会决议给付蔡煌琅350万元作为酬佣，蔡煌琅先表示拒绝收受，等“立法”通过后全联会分三次给付。“立法”过程中，全联会分别游说其他涉案“立委”支持该“法案”，日后“立委”办活动时给付50或100万元（新台币，下同）。有的“立委”因而发言支持，有的“立委”在“法案”审查不表达反对意见，有的“立委”在“法案”三读后发表感言。

法界：遏止立院恶质游说

牙医师公会为推动“健康促进法”行贿“立委”，与中药商公会全联会行贿“立委”案类似。“高院”认为，即使是有利于民生的“法案”，只要利益团体向“立委”寻求协助支持“立法”时，提出金钱给付或约定日后赞助之意，而“立委”表示接受并支持法案，就构成贪污罪。

法界人士指出，“立法院”盛行游说活动，利益团体为推动关系自身的法案，除台面上政治献金捐献，也以各种方式游说“立法”；“高院”这次的判决见解若获“最高法院”支持，将可以限制“立委”接受金钱游说“立法”，避免腐化，亦可规范利益团体在“立法院”的游说活动。

先前中药商公会全联会为促使“立法院”修正“药事法”，争取中药商调剂权，发动会员乐捐，以金钱攻势，假藉支付赞助金名义，行贿“立委”，让中药商不须经过考试就可以经营调剂业务，“高院”将涉案八名“立委”判处有期徒刑7年到10年不等；案件经上诉，“最高法院”发回高院更审中。

案情雷同的牙医师公会全联会，亦为推动“口腔健康促进法”，将口腔疾病纳入健保，涉嫌将2400万元以政治献金名义行贿“立委”，顺利让法案过关。

“高院”认为，牙医师公会全联会推动“立法”期间，全联会的理事长或各地分会的理事长、理事，积极向涉案“立委”接触请托，与“立委”达成职务上行为期约的合意，“立委”并同时接受全联会致赠的金钱，若谓无对价关系，根本不符社会通念与经验法则。

牙医公会案逆转 关键在对价

“立委”蔡煌琅等人遭控收受牙医师全联会贿款推动“修法”，今天改判有罪。本案翻盘态样与中药商行贿“立委”案相似，只要款项与“法案”有对价，不管有无加惠游说者，收款的立法者都成罪。

“立委”蔡煌琅等8名现任、前任“立委”于2008年间，被控收受牙医师公会50万元到350万元不等金额，推动“口腔健康法”，并将口腔疾病纳入健保。法院一审时，判所有被告无罪，但“高院”二审依贪污罪将所有被告改判7年2月到8年不等刑度。

改判关键在于，一审合议庭认为，“法案”有利健康，也没有让牙医全联会获得不正利益；但“高院”合议庭认为，不管“法案”是否有利健康，只要收款与“法案”有对价关系，就为法所不许。

本案态样与中药商全联会行贿“立委”案相似。中药商全联会被控于1996年间，为推动“药事法”，以“赞助金”名义给款多名前任、现任“立委”，游说“立委”利用职权在“立法院”提案、表决，以修正药事法相关条文方式，让中药商不须经过考试，就可取得调剂权。

中药商案于一审时，法官认为，通过家人收款的“立委”，自己可能不知情，且款项与“修法”没有对价关系，仅判处2名“立委”有罪。但“高院”二审则认为，“立委”均对中药商给款知情，且收受款项与推动药事法修正案有对价，“法案”也对中药商有利，因而改判8“立委”有罪。中药商案目前在“高院”更审。

法界人士指出，这次牙医师全联会游说案的二审判决，有参考中药商案的二审见解。共同点都在于认定，只要“立委”在收款后积极推动“修法”、投票完成“法案”立法程序，或消极不表示反对，就构成职务上收贿，不问“法案”是否利民生，或游说者有无得利。

值得注意的是，“高院”在牙医师全联会游说案改判中指明，若不判有罪，日后任何民意代表或公务人员执行职务，都可毫不避讳公然向服务对象收贿，有资力者也可公然以“赞助费”、“政治献金”名义游说，将使官箴荡然无存，使公务员仅为有资力者服务，无资力者永远无法达成目的。

法界人士分析，根据“高院”对牙医师全联会及中药商全联会两案逆转来看，已嗅出类似案件可能建立“只要给款与“法案”有对价关系，无论“法案”有无受惠公会，都构成犯罪”的见解，以利维系公平正义，因此将来三审定谳结果，将更受瞩目。

特侦组：感谢法官正确判断

牙医师公会弊案逆转，特侦组主任陈宏达表示，本案是前“检察总长”陈聪明时代起诉的案件，一审涉案“立委”被判决无罪后，特侦组本于职权依法上诉，台湾高等法院今天改判涉案“立委”全部有罪，“感谢法官作出正确的判断”。

陈宏达指出，本案一审判决无罪时，舆情一度哗然，特侦组形象连带受挫，特侦组全体检察官经过缜密的讨论后形成共识，决议对一审判决提出上诉，对于二审今天撤销改判，特侦组表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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