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贝今年21岁，红色格子的长款衬衣直接遮住了牛仔短裤，下面配一双浅色的及踝短靴，背着黑色方形铆钉包。扎一个马尾，笑容甜甜，戴着牙套。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矫正牙齿，她说她的校园时光就是一本牙套日记。

怎一个痛字了得

莫贝第一次带上牙套的时候，正在读初二。之前她的牙齿排列错乱，门牙还有些突出。带上牙套之前，她还被拔了两颗牙。麻药打进去，拔的时候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拔完之后，麻药消退得慢，“整个嘴都不像自己的了，总是疑心嘴没有张开”。

钢丝牙套绑到牙齿上之后，“有时晚上会做梦，梦见一口牙齿全都碎了”。每颗牙齿上都黏了一个钢钉，钢钉与钢钉之间有一条铁丝，通过这两个器具就能给牙齿加力，调整其位置，使之逐渐排列整齐。

莫贝几乎每两周或三周都要请一次假，去医院给牙齿加力，医生一般会拧紧钢丝，“刚加完力，牙齿都会再痛一次。”

加力带来的牙痛是周而复始、有规律可循的，“戴久了也能习惯”。最痛苦的是钢丝与嘴里的肉互相摩擦。有时候，一觉起来，发现嘴里已经被钢丝磨破了，“痛，而且根本吃不了东西”。

说着话，莫贝用勺子熟练挖着手里的苹果，一小口一小口送到嘴里吃。“带了牙套之后我都这样吃苹果，”她笑着说：“这也算特长了吧。”刚开始的时候，她试图直接去咬苹果，牙齿接触到表皮，却突然发现怎么这么坚硬，上下两排牙齿完全使不上任何力。牙齿从表皮上无奈地刮下来，带不走一丁点果肉，甚至皮屑。

刷牙是大工程

莫贝最怕的就是在没有洗手间的地方吃东西，“吃完任何东西都必须漱口”。通常吃完饭后，她擦擦嘴，走进洗手间，先漱口两遍，再对着镜子仔细检查牙套间是否有残留物。没有洗手间的时候，她只能在餐桌上用纯净水默默地先漱口，再用手挡着嘴，偷偷吐进面前的茶杯里。

东西留在牙套上除了不雅观之外，“当你觉得牙缝里夹着东西的时候，就周身难受。而且医生说不清理干净的话容易造成牙龈发炎”。

为了彻底刷干净牙齿，莫贝准备了两把牙刷，一把中毛的，一把超软细毛的。刚开始带牙套的时候，只用超软细毛的，因为牙齿痛，受不了太硬的牙刷。慢慢地开始两把牙刷结合着用，中毛的牙刷刷门牙，软毛的牙刷刷靠后的大牙。刷完之后还要用刷子刷舌苔。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三至五分钟，“好像我还没见过谁比我刷牙更慢的了”。

带着牙套的五年，莫贝坚持一整套清洁程序，一丝不苟，“有时候真觉得麻烦，做梦都想着拿下牙套”。

尽管平常已经注意到如此地步，真的到拆下牙套的那天，医生给她洗过牙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口腔里依然藏着难以清除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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