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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翔:开剧场办戏剧节的牙医

2014-07-09      来源: 北京日报(北京)   访问量:117    在线投稿


王翔在蓬蒿剧场内

洛克菲勒兄弟基金会的大卫·洛克菲勒先生及夫人来到蓬蒿剧场

蓬蒿剧场外景

王翔在蓬蒿剧场外

  位于东棉花胡同35号的蓬蒿剧场藏在一条两米多宽的夹道里,按理来说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可是这小小的院子如今却成了北京的一个文化地标。这小小地标的成名,只因为背后有一个执著乃至于执拗的人—牙医王大夫,或是戏剧制作人王翔。王翔是名牙科医生,是国内第一个从事人工种植牙课题的研究生。他创办了北京最早的私人牙科连锁诊所之一;他把话剧《哥本哈根》看了40多遍;他看过5遍以上的话剧有20多部;他成立了北京第一家民营独立小剧场……这些看似毫不搭界的事实,就那么极其和谐地在王翔身上存在着,让你不得不多看两眼这个个子不高、有点沧桑的男人。

  戏疯子:一部戏看40多遍

  “生命是可贵的,甚至是可敬畏的,但还有一些比生命、比我们一己的百年之身更可贵、更可敬畏的,那便是一些支持生命、使生命可以活下去的东西:是对无限的渴望,对生命本身战栗般的惊喜,对理想的热度,对善美的承认和向往,对陌生人群的关注……”

  1985年上演的话剧《和氏璧》是王翔看过的第一部话剧,当时从武汉来北京进修的他,一下子就被震撼了。被戏剧震撼的他,将这段台词一记就是20多年,“那时,我一下就觉得活着太好了,能看到这么好的戏剧演出。人活着真是太神奇了,这种体验太美好了。”

  戏剧带来的震撼开始对王翔的人生产生影响。研究生毕业后,他来到北京,“有四分之一的原因是因为在北京可以看到很多话剧。”

  “戏疯子”一般说的是演员对戏的投入,但以王翔对话剧的热情,叫他“戏疯子”也毫不为过。2003年,王翔看了由王晓鹰导演的话剧《哥本哈根》,碰巧该剧主演之一就是当年在《和氏璧》中演卞和的梁国庆。王翔再一次激动了,一遍又一遍地看,自己看了还请朋友看。“这部话剧容纳的信息量太大了,几乎所有人都能从中获得感悟,直到现在我已经看了40多遍。”演出结束后,他请主演杨青、梁国庆一起去咖啡馆聊天,开始起意成立国家话剧院戏剧俱乐部。为了俱乐部活动,他把自己的一套三居室打通成为排练室,组织了非职业剧社进行公益排练。这个排练室推出的第一部戏叫《与戏剧相遇》,由王翔自己掏了3000元制作,导演则是大家熟知的李伯男,那时他还没毕业,是戏剧圈里的新面孔。

  仅仅这样王翔还是不知足。2004年秋,他投资的话剧《暂住证》在人艺小剧场演出。这部戏,王翔亏了两万元,但却觉得享受了巨大的快乐。他说:“我在做的事情,是很多人想做、却少有人做的事。我的力量纵然微薄,但换来了更多人的愉悦,很值得!”

  给自己炒盘“干净”菜

  “戏剧就好像是一条链子,把人生中那些最美好的珠子,比如智慧、意志、灵性等等,都串了起来,在一个浓缩的时间段里一下子展现在你的面前。”在王翔眼里,戏剧是美好,是温暖的代名词,所以他不能忍受这块美玉沾染瑕疵。

  但从2005年开始,随着戏剧市场越来越活跃,小剧场话剧大量出现,“翠花”、“酸菜”、“麻花”、“韭菜花”都来了,王翔眼里纯净的戏剧开始变得繁杂起来,这让他没法安静下来。“动物会因为食物匮乏而恐惧,人也会。但人在满足了基本温饱之后,会因为精神食粮匮乏而更加恐惧。对于有美好追求的人来说,会因为缺少**的精神食粮而极度恐惧。”对高质量的戏剧食粮出现“匮乏”的恐惧,促使王翔从戏剧观众转型—他决定自己投资一个剧场。“就像你不想吃餐厅里的地沟油炒菜就自己炒菜一样,我希望在自己的剧场里摒弃商业元素,打造纯净戏剧。”

  2007年冒着酷暑和严寒,在一双双充满质疑、排斥的老北京居民眼睛的注视下,王翔找了整整一年的房子。2008年9月,他终于在******戏剧学院所在的胡同里,找到一个曾经是一家酒吧的小四合院。王翔用自己经营牙科诊所挣的120万元,成立了北京第一个民营独立小剧场,在这里开始孵化自己的梦想。“实在是太困难了。”回忆起那段时光,王翔不禁感慨。从剧场落成到取得演出许可,又足足花费了9个月。他要不停地和公安、消防、卫生、税务等部门打交道,反复解释小剧场的经营项目和思路。

  这个只有不到一百个座位的剧场叫蓬蒿剧场。“蓬蒿”来自李白的诗—“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但王翔并不是不甘心做蓬蒿,而是要踏踏实实地做一簇蓬蒿。“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让更多的普通人,也能走进剧场,走向高贵,不仅是观看戏剧,更重要的是像结构戏剧那样结构自己的人生,使它达到无限丰富的可能性。”他希望,蓬蒿能够让更多的普通人领略到戏剧之美,包括他的邻居们。

  在自己的家门口出现一个剧场,王翔的疯狂并未得到胡同里的老邻居们的认同,在他装修时就因为噪音被报警三次。但当剧场开始演戏后,王翔把邻居们请进剧场,让很少走进剧场的大爷大妈们了解蓬蒿到底在做什么。好戏就像一座桥梁,沟通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让他们成为好朋友。

  2009年1月,《锣鼓巷的故事》在蓬蒿上演。剧中讲述的是胡同里的一个小剧场和周边居民强子一家从矛盾对立到彼此理解、和解的故事。故事原型就是蓬蒿剧场和周边居民之间发生的事,正是因为如此熟悉,所以王翔和该剧导演兼编剧王绍军只用了9天就把剧本写完了。当大爷大妈们在剧场里看到自己的生活被提炼后搬上舞台,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们第一次体会到戏剧的魅力,也愿意试着去理解王翔了。

  孵化众人的梦想

  5年多来,操持着蓬蒿的王翔把自己掰成了两半来用。每天上午他要去牙科诊所处理各种事宜,因为已经运营多年,这里的事情并不那么让他挠头。下午和晚上的王翔就是一个开启了戏剧模式的机器人,各种问题、各种困难被一个个诊断、破解。

  5年多来,他的心脏用6个支架来记录他的繁忙。但让王翔欣慰的是,当他一步步靠近自己梦想的同时,蓬蒿也像一个孵化器似的孵化了更多的梦想。王翔没有想到解决自己的需要,居然也能帮助到更多的人,在整个社会激发更为广泛的涟漪。

  为了支持今年的南锣鼓巷戏剧节,******戏剧评论家童道明专门在剧场签售自己的新书,所得收入全部捐给戏剧节。他还专门给王翔写了8个字“身居蓬蒿,我自庄严”。也许没有一个戏剧评论家和剧场的关系如此亲密,那是因为蓬蒿剧场和王翔给了77岁的童道明一个新的身份—编剧。

  在认识王翔之前,童道明是众人熟知的戏剧评论家,但没有人知道他的抽屉里还藏着好几本写了多年却没有机会上演的剧本。由于剧本没有市场的卖相,虽然浸淫戏剧圈多年,点评别人的作品几十年,童老竟没有机会把自己的作品搬上舞台。当对市场和票房无所求的王翔出现时,童老终于看到了些希望,把自己十多年前就写好的《塞纳河少女的面膜》拿给他看。看完剧本后,王翔的心里充满感动,决定由蓬蒿制作出品该剧,这也是蓬蒿自己推出的第一个戏。

  这部在抽屉里藏了多年的剧本,一搬上舞台就散发出熠熠光彩。好的剧本吸引好的演员,梁国庆、濮存昕都主动请缨加盟,就连主持人敬一丹在看过演出后,也主动要求演出前面的诗朗诵部分。这部戏的上演也激发了童道明,很快,他五六年前写的《我是海鸥》也搬上了舞台,随后他又写了三四部戏,一下子从戏剧评论家变成了高产编剧。截至目前,他已经有5部戏由蓬蒿剧场制作出品。老人特别感慨地说:“感谢蓬蒿,感谢王大夫,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

  对中戏教授陈小玲来说,蓬蒿也是一块儿福地。她的剧本《寻找剧作家》也是写了好几年没能上演,最后还是找到了王翔才作为南锣鼓巷戏剧节参展剧目,让众人惊艳,并前往瑞典皇家剧院呈现。

  蓬蒿成立5年多来始终处于媒体关注的焦点,各种或大或小的报道数以千计。王翔说:“这说明大家关注它。关注蓬蒿是关注自己内心更美好、更温暖的需要,更丰富更生动的需要。这是人最重要的事情。”

  去年,王翔获得话剧金狮奖经营管理奖,和徐峥、陶虹等明星站在同一个舞台上领奖。他并不慌张,“我觉得我应该被授予这个奖。不见得学艺术专业出身才能从事艺术工作,每个人都应该有艺术情怀,具有艺术家气质。艺术是所有人的需要。”

  停不下来的脚步

  王翔在诊所里看10个病人大概能有2000元的利润,这个数字刚好是现在蓬蒿剧场每天的支出。

  蓬蒿剧场前期投入120万元是王翔多年积蓄,一开始每年24万元的房租咬咬牙也能坚持。如今房租已经涨了3倍,再加上增加的面积,每年光房租就要93万元。再加上团队运作费每年要60万元,制作演出费50万元,除去政府各种形式的扶持补贴外,王翔每天要在剧场赔2000元,一年要赔70万元。这些钱都来自他的牙科诊所,3家牙科诊所一年的收入,除了留下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就全进了剧场这个无底洞了。这已经是王翔能够承受的**极限了。但事实却让王翔那已经支了6个支架的心,感觉更加无力,今年又有一个新的无底洞—南锣鼓巷戏剧节。

  今年已经举办第五届的南锣鼓巷戏剧节,5年来演出国内外戏剧作品一百多部,是北京最活跃的戏剧节之一。过去4年,这个戏剧节一直由政府出资主办,但今年由于政策变化改为民办公助,政府出资50万元扶持,剩下的都由今年的主办方蓬蒿剧场来承担。也就是说预算中的180万元,130万元都得由王翔自己来想办法。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翔有些蒙了,心脏一阵阵发紧。那天他在香山半山腰坐到很晚。看着头顶的天,他一遍遍地想为什么会这样,许久之后他说服了自己:“**的就是最难的 ,生命最难也最美,艺术就是要把最难也最美的东西呈现出来,第五届南锣鼓巷戏剧节最难所以也会最美。”作为一个医学工作者,王翔说服自己的办法和普通的戏剧人显然不一样。他说,从物理上来说宇宙中的生命是极少的,有生命还有艺术形式就更少了,这和宇宙的运行规律是反着来的,宇宙要追求平衡必然会对这一部分生命施加更大的压力,所以对艺术的追求才会遇到如此之大、如此之多的困难。

  但他知道面对压力自己也不能停下来。国外剧目早就定好了,国内应征的剧目就有60部,“那是60颗充满期盼热诚的心啊,你不能辜负他们。”面对那些年轻导演,王翔是带着父辈的眼光去看他们的,“如果他们对生活中的困惑不能在剧场里表达,到社会上表达就可能成为一种负能量;在剧场里探索性地思考性地表达,可以把社会问题的思考变成正能量。所以我必须去承担这个事情,大不了把房子卖了。”

  至于国外的剧目就要智慧的博弈了。今年的开幕剧是中日韩三国合作的《祝言》,该剧原本是由日本一家基金会支持来华的,但因为资金问题一度打算退出。面对这样的困境,王翔对他们说:“你们退出了,这个戏我自己出钱也要做!”大概是他决绝的眼神和语气让对方有些感动,基金会负责人安藤当天就拍板继续支持该剧。王翔说,自己当初确实是想激一下对方,但如果对方不接招,他还真打算再多掏十几万元做这个戏,因为戏剧节的质量必须保证。

  王翔起初想通过招商来解决部分资金问题,但招商启事发出去3个月,没有一家企业愿意来赞助。“国内企业家还不明白,赞助文化活动不仅是展现你的商品形象,还能提高企业的社会责任意识,所以他们瞄准的都是明星娱乐,对真正有内涵的文化项目和品牌却并不关注。”

  看到王翔遇到的困难,身边的朋友也纷纷站出来支持他—收入并不高的童道明通过签名售书来帮忙,导演王晓鹰则支持部分演出的场租费,小百花越剧团团长茅威涛也慷慨解囊。让王翔最感动的是一位戏剧人,孩子得了重病,老伴身体也不好,正需要钱的时候,还是坚持为戏剧节捐款。

  目前,戏剧节已经接收到来自各个方面的捐款20万元,虽然对于130万元的缺口还是杯水车薪,但大家对他的鼓励,让他更加坚信自己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不行就卖房子吧。”幸亏北京房价够高,他在西三环还有一处房子可以卖了支持戏剧节。

  不看戏的牙医

  不是好牙医

  王翔对于戏剧的痴迷,已经使得戏剧成为他生活中的一把尺子,用来衡量各种人和事。

  他的牙科诊所招聘医生时,这个人爱不爱看话剧或是其他演出也成为招聘条件之一。因为他坚信:“一个医生经常看话剧演出,内心丰富温暖,是不会伤害病人的;一个医生没有文学内涵,没有高的道德水准,他就会用医术去骗人。”

  在他眼里一个真正合格的执业牙科医生应符合下面的标准:一个是技术,这是一个加法概念,多一项技术能力,会给病人带来便利,会增加一笔收入;第二个是责任、医疗道德,这是一个乘法概念,责任心很强,病人会把自己的亲人及朋友介绍过来,甚至更多;第三是内涵,是灵魂,它是一个立方、N次方的概念。最高的是内涵标准,如果你内心特别丰富,对病人所有的需要都理解,那么病人会把自己所有的亲人都推荐到你这里,把自己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你。马斯洛健康心理学上有一句话:只有内心丰富,人才能无私,内心贫乏的人一定自私。内涵丰富,才能有责任,技术才能用得**。

  他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可是按照这个要求诊所曾经连续5次招聘都没有招到合适的医生。这也让王翔心生感慨:“现在社会对文化、美学和艺术,对温暖和高贵的追求越来越弱,也影响到医生这一环节,医生的能力越来越弱。我们是医生,看病时也要找熟人才不至于担心。更多普通人怎么办?他们生病后,会经常处在一种焦虑当中。”这也是当初他做蓬蒿剧场的动力之一。

  2012年获得北京市媒体和相关部门颁发的“平凡的良心”奖时,王翔在获奖词里说:一个人的生命最高表达是艺术表达,一个人的最后收获是付出,一个人**资源,一定要周围更好才能更有意义,周围好了我才能好,才能交流,这就是我开剧场、办戏剧节的意义。
  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的支架没有白支,心血没有白费。起初蓬蒿剧场的上座率只有三分之一,而现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票难求;每年的戏剧节更成为许多创作者和观众期盼的事之一。

  每个夜晚王翔从蓬蒿剧场回家要坐6站地铁,但他会提前一站下,坚持早晚各走40分钟,因为这两年他的血糖血脂都高了,需要通过运动来保持健康。“身体好对我而言让我有更多精力,活得更长看着社会发生更好的变化,更有力量更有内容更有创造性地活下去,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社会变得更好,并看到这种美好引发的更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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