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带着假牙套的牙齿疼了好几天,去社区的口腔科看医生,医生说里面的牙齿已经蛀空了,要先取了牙套后拔牙。镶的是固定牙套,不锈钢的,取起来比较费劲。“这样,先消炎,等下星期来取牙套拔牙。”医生说。

　　回家后老公说,你去某某医院,新开的,那里有个专家门诊,听说看牙看得好。说得也对,本来就对拔牙心有余悸,还是找个令人放心的医生看看。

　　去了老公说的医院,挂专家号,上楼,来到牙科。有两个坐诊医生,一个是专家门诊,里面坐着一位六十开外的老医生,一脸慈祥；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学生。前面有几个看牙齿的都排在了专家诊室,小医生那里一个人也没有,自己看书打发时间。

　　坐在诊室外,我心里犯嘀咕:取牙套,要用钻头锯开假牙。这专家虽然经验丰富,难保他年龄大了,手脚不灵活。钻头转速可快咧,他会不会到时手一抖,伤到我的口腔?小医生虽然年轻,但是手脚麻利,准确率高,不用排队,节省时间。按理,取牙套对于牙医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年轻的医生和老医生应该都差不多,不过已经挂了专家号,也不好更改……这样想着,就轮到我了。

　　专家没有助手,一切都亲自操作。打了麻药以后毫无感觉,牙套很快地取了下来。牙没有拔,说要等消炎以后再拔。我漱完口,一照镜子,大惊失色——坏牙的一侧口腔擦破了一块皮,流着血。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专家说,不小心碰到了。我问要不要紧,他连说没事没事,已经上过药,不会发炎的。还能怎么办呢,自认倒霉,但愿不要引起感染。

　　说不出的难受,捂着半边脸去划价缴费,取药的时候,发现不仅有消炎药、甲硝唑,还有布洛芬——这药我根本没用上。麻醉本来正常是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就消退了,可是三个小时后我的半边脸才有知觉。嘴巴里过了几天才好,吃饭都成问题。

　　后来和在医疗系统工作的朋友说起这个事情,她呵呵笑着说,哪里那么多专家,有些都是返聘的退休医生,年龄大了,就充专家呗。插图:康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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